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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中






魔君 x 上神


年下几十万岁,目前生了一个小魔头,生娃娃菜计划中






李必躲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百里昊和压上前一步,将人堵在角落,“你都记得,是不是?你记得我,也记得烘烘糕。”


李必说,“如若你说的是当年下凡历劫之事——”忽然惊呼一声。那小魔头竟如此大胆,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人也随后压了上来,“你…你敢!”


“我敢什么?”百里昊和倒也不做什么,只是将人压在墙上。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低头看着他纤长忽闪的睫毛,“上神以为我要做什么?”指尖按了按他的脉搏,“心跳的这样快?”


“我早说过,历、历劫的事,做不得数。我不记得了。”李必结结巴巴的,有些懊恼。自己也算当了几十万年的神仙,竟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魔族小辈如此逼迫。但他了解百里昊和。定了定心神,抬起头坦荡荡的直视他的眼睛,“仙者历劫自不会有在凡间的记忆,这些仙籍史册中都写得清清楚楚。再不济修仙课上也会讲到。该不会,魔君既不读书,连课也不好好上吧?”


百里昊和听了他的话,果然起身放开了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提高声音道,“本君,本君自然是读过这些的。”


不过,既然百里昊和的眼睛都好了,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结界中了。


晚上百里烘烘糕来找李必,说不要他走,不想和他分开。哭诉说待回到魔族又会被欺负了。


“怎会被欺负?”李必拉着他的手,蹲下身,疑惑的说,“你不是父君唯一的皇子么?谁胆敢欺负你?”


百里烘烘糕瘪瘪嘴说,“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娘亲。他们表面上尊我为皇子,背地里都叫我小野种。尤其是父君的那个侧室百里鸿熠,最为可恨。”


百里烘烘糕说完这些话,见李必的表情如此愧疚神伤,心中不由腹诽自己的父君果然下三滥。教他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些。百里昊和今日对他说,“你懂什么,你的娘亲不是一般人,是上神。哪是我们这些小魔小妖能强行绑回去的?况且这也是事实,百里鸿熠本来就叫你小野种。”


“……”百里烘烘糕,“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百里昊和问,“百里烘烘糕,你想不想长源和我们一起回家?”


百里烘烘糕说当然想。


“那按你父君我说的去做就完事了。”


想他百里烘烘糕也是一个两百多岁、能独立思考的小魔头了,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和娘亲说?”


“还有就是切记不要当着娘亲的面叫娘亲,你娘亲脸皮薄。”百里昊和说,继而又得意洋洋,“无知烘烘糕,最帅的当然要最后出场。”


如今看来,最帅的那个恐怕是没有登场的机会了。


李必抬起头,很温柔、又很内疚的看着烘烘糕,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在小魔童的头顶点了点,二人周身忽然幻化出一团透明的、泛着金色光泽的仙气。烘烘糕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李必说,“这是天罡罩。”


烘烘糕眨眨眼睛,才不是他父君口中的无知烘烘糕。即刻明白李必是要教他仙家的法术。


可是比起仙家法术,他却更想要娘亲。转了转眼珠,“长源是要教我天罡诀?”


李必说,看来烘烘糕有比父君好好读书。


小魔童亮晶晶的看着他,“可是烘烘糕是魔族,不能学天族的法术。不然会被反噬的哦。”


李必想了想,答道,“因为我和烘烘糕有仙缘,所以烘烘糕可以学。不会有事。”


烘烘糕见他如此铁了心不肯认自己,埋怨他狠心。躲开李必的手说,“长源莫要骗我,我是小魔头,自然不能学仙家法术,只能学父君那些下三滥的法术。”


李必愣了愣,手指僵在半空中。过了片刻才说,“是我说错了,父君的那些法术,也并非下三滥的法术。”


百里烘烘糕知道李必是不会和他们回魔族的了。也不想在他们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再惹他伤心。小魔头最终还是软了口气,说,“那你教我吧,日后我想你了,就在家施着玩玩。”


可李必听了却更加难受。心口像哽咽了一团东西,挥之不去。他摸着烘烘糕的头说,“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来三清山找我。这天罡罩看似普普通通的防御术,但若受到任何攻击,必将成倍奉还。也是非常厉害的武器。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


烘烘糕说,那我就学来保护长源。又转了转眼珠,问,“也可以用来保护父君吗?”


李必说,“当然。”


第二天,李必在客栈门口与百里昊和还有百里烘烘糕道别。父子二人走远许久,才转身离去。他在烘烘糕身上留了一缕元神。人走远了,还能听见他的哭喊声,对百里昊和说,我要娘亲,你骗我,长源不会跟我们回去了。


李必想起两百年前,离开魔族王宫时,也是如此。每走一步,都在做痛。那时他想着,如果百里昊和来追他,他一定和他回去…可那时候他刚取了心头血,倒也分不清是因为什么痛了。


不多时便听不见烘烘糕的哭声了。


他本想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几日,免得又被那九重天上的人找。可又惦念着,烘烘糕也许过几天就想他了,会来三清山找他。他是断不能不在的。


李必还是决心先回上尧神宫,大不了旁人来寻,他装作不在便是。就在此时,突然间从身后被人抱住了。百里昊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概是使了什么类似于他们天族的腾云术之类的瞬移之术,忽然出现,从身后将他紧紧箍进怀里,抱着他说,“你别走。”


李必一时无法反应,呆愣在他怀里。过了许久,眨一下眼睛,眼角有些干涩的触觉。回过神来,方觉是刚才为与烘烘糕分别而落的泪。


李必没有挣扎,安静的呆在百里昊和的怀中,侧着头问,“烘烘糕呢?”


百里昊和抱着他,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他腿短,自然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又忍不住吸了吸。他身上的清香气息,就像从前一模一样。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用完就扔。”李必说他。百里昊和呼出的热气扑在他的脖子里。他挣动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这是干什么?”想来该不会是烘烘糕闹的厉害,他又想像两百年前一样,故技重施,说些好听的话,骗他回去,“我已同烘烘糕说过,他随时——”


“烘烘糕烘烘糕!”百里昊和似是很不满,在他身后闹脾气的蠕动了一下,“你老提那个猪仔做什么?”


百里烘烘糕这才用短短的腿赶到,“……”


“你别走。你敢走的话,我今日回去定——”


李必回过一点身盯着他,“你定要如何?”


百里昊和委屈的说,“定会闹的厉害。”






魔君战后十日未曾现身。


百里烘烘糕今天很是倒霉。还一进门就碰到了那个讨厌的百里鸿熠,揪着他的脸说,“咦?小野种,今日怎么一脸呵呵?”


魔族小皇子懒得理她,心想过不了多久你也会一脸呵呵。他的父君实在下作。骗他去卖惨,自己却跑去娘亲面前卖乖。


下作!恶心!


百里鸿熠本想找他玩,忽然瞥见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人,大惊失色,“这不是那颗小破青菜么?他还活着?”


小破青菜?


百里烘烘糕眨眨眼睛,这百里鸿熠莫不是认错了人,要倒大霉。他父君从前不知怎么得罪了娘亲,气得他到今天才肯回家。想来娘亲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神仙才对。


李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族中有些事务百里昊和要去交代。他独自走进王宫,上前拉起烘烘糕的手,看也没看百里鸿熠一眼。百里鸿熠却突然间呜呜嘤嘤说不出话来了。


百里鸿熠一边口中呜呜乱叫着,一边不可置信的拿手指着李必。烘烘糕问,“她怎么了?”李必说不必理她。又怕这个疯婆娘张牙舞爪的,伤到小孩子。干脆又随便施了个法术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百里昊和这时进来,见到眼前,“你…”快步跟上,在他身后小声道,“你也当了几十万年的神仙了,就不要和小屁孩计较了啦,传出去——”


李必回头看了他一眼。


“……”百里昊和,“…你计较吧。”


“两三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李必撇下他,拉着烘烘糕的手独自向王宫内走去,“至于是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我也记不清了。毕竟——”李必顿了顿说,“当了几十万年的神仙。”


百里鸿烁听闻百里昊和回来了也入了宫。正巧听见李必说,至于那禁言之术,日后她每说一次“小野种”,便会触发。这是他在来的路上新鲜“独门发明”的,每次触发的时长倒还控制不好。


百里鸿熠,“……”


百里鸿烁见到李必,愣了愣。她不似姐姐的性格那样冲。见了李必,只是低下头,安静的立在一旁。


李必看着她,大概是看的时间有些久了,百里鸿烁才不得不替自己的姐姐说两句话,“上神宽宏大量。姐姐只是嘴贱,人并不坏。想必从前上神也是了解的。”


李必又盯着她。看来魔族也并非人人都不读书。


为了给魔君接风洗尘,夜里有一桩酒会。李必有两百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还见到了被他用心头血救下的百里鸿煊。


李必喝了点魔族特酿的桂花酒,这味道倒有些怀念。


百里烘烘糕趁大人看不住他,狂喝果汁,小肚子找了凉,噗嗤噗嗤直放串串屁。李必扭头盯住他,“百里烘烘糕?”


小魔头悻悻的把小琉璃盏放回到桌子上。


李必今夜看百里烘烘糕特别可爱,不知百里昊和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父君上次教你的法术学会了么?”李必问。


“什么法术?哦,”百里烘烘糕垂头丧气的说,“你不是不让学的么。”


李必笑了笑,对烘烘糕说,好看了。眨眨眼睛。忽然从百里鸿烁桌上传来一阵巨响无比的噗嗤噗嗤噗嗤声,席间所有人都听到了。


百里鸿烁满脸通红,敢怒不敢言。看见李必笑盈盈的举起手中的琉璃盏抿了一口酒。


她知道这是百里昊和发明的那个什么无聊法术,可李必怎么会?天族是不能使用魔族法术的,就算是百里昊和教给他,除非…两百年前她就大约猜得出李必的身份。那时想着,先把他轰走。他身份尊贵,等回到天上,应该很快就会把百里昊和还有魔族的一切忘了。会感谢她也说不定。百里鸿烁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手指。比起李必捉弄她,她更震惊于李必竟然是真的喜欢百里昊和的。


百里昊和也听到了这边的动响,越过舞池看过来。李必起身说有些醉了,要先回房睡觉。百里昊和问他,“你回哪儿?”


李必摆摆手,“自然是你宫中。”


李必回到百里昊和的寝宫,刚刚踏进房门,回身想要关门,一只手扶在了门框上。百里昊和跟着欺身挤了进来。


“你…”


百里昊和低头看着他,“你醉了?我怎么记得从前,小青菜酒量是很好的?”


李必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席,不想再呆在那儿了,“我说了我不是小青菜。”


“变成神仙酒量倒不如从前了。”百里昊和点点头,撅起嘴,上下打量着他,“也对。你哪里像我的小青菜,牙尖嘴利,锱铢必较。高高在上,说我魔族下三滥。却偷学我的法术捉弄人。”


李必打断他,“我说的是你下三滥,与你族人无关…”他听了百里昊和的话心中一团烦躁,推开他说,“我早说过我不是小青菜。如今既然你已经看清了,对我横生不满,那便不要再来烦我。我今日留下来,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烘烘糕。待我确认没有人再敢欺负他自会离开。”


李必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百里昊和却一闪身,又挡在了他的眼前。


“真的没有一丁点是为了我吗?”他盯住他问。


又瘪瘪嘴,低下头,好似很伤神。


厚脸皮。李必不打算再理他,想侧身绕过。百里昊和忽然拦腰搂住了他,把人按进自己怀里。顷刻间,两人便双双出现在了床上。


李必对他的瞬移之术早不陌生,只是…


屋内灯火全灭,百里昊和将他整个人罩在身下,李必又往他身下缩了缩,“我衣服呢…”


百里昊和说,用下三滥的法术脱掉了。


又歪着头说,“上神大可以再用你那些上三滥的法术穿回来。”


他的胸膛温热,压在他身上。李必被他剥得精光,不好伸手推他,枕在枕头上,低垂下眼睛,“我的功力…修为,你自然是比不过。”


百里昊和好笑的看着他,“我这个样子是要和你比功力修为吗?你不知道我想要和你做什么?上神修仙几十万年,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那怎么不穿?”


他说的是废话。如今他这个样子,李必哪还使得出什么法术来。百里昊和低头盯着他,感觉到他的身上很烫,开心的抱了抱他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一害羞全身都红了。”


又抱着他自顾自的,“其实你现在这样也很好。从前小青菜总是什么委屈都不告诉我,自己受着。我亏欠他很多。如今你这样厉害,我也就放心了。没有人再欺负的了你了。”


“再说,”百里昊和在夜色中看着他的脸,“你无论做什么,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可爱的。”


他这番话说的真诚又直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魔头,竟胆敢用“可爱”来形容他。李必在百里昊和的注视中撇开目光,“魔族小辈,你…”


百里昊和的手环在他光滑的腰际,不满的捏了一下。


李必在他的身下轻轻一颤。他从前是小青菜时就生涩的很,百里昊和每次随便摸一摸就软成一滩水。如今,只要一想到,他几十万年的尊贵仙身,即使在那九重天上,也是万人尊崇的上神。可是他青涩可爱最动人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见到。


一想到,就心动不已。


百里昊和低下头用尖尖的虎牙啃咬他的锁骨。李必有两百年没经历这种事,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咬住嘴唇,终于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别闹了…”


“我哪里像在闹?”百里昊和抬起头奇怪的问。不过,如今他难得乖顺。百里昊和倒也不急着做什么,“我有一事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可以使我的屁屁转移决?天魔两族的法术不是相克而不可混用的么?难道是因为…”百里昊和弯起桃花眼,笑嘻嘻的,“我们做过这种事,你我气息水乳交融。”


李必踢了他一下,“你当真从不学习的么?”而后脑袋埋进他怀中,低声说,“当然…不止。”


“那还要怎样?”百里昊和好奇的问,“我那日去找猪仔烘烘糕偷学你的天罡诀,却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


李必闻言,愣了愣,“你使不出来么?”


“使不出来,像是有什么气息滞住了。罢了。”百里昊和无所谓的说,又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大言不惭,“今日你的屁屁转移决用的非常好,为师很满意。只是,鸿熠嘴贱我知道,鸿烁又怎么得罪你了?她倒是一直温柔懂事的。今日你让她这样出糗,她定会觉得很难堪。”


李必躲开他的手,冷冷道,“她温柔懂事,是我牙尖嘴利,锱铢必较。”


“你——”小魔君气得想打他屁股,“我是这个意思么?你这醋味简直莫名其妙!”


“醋味?我与你会有什么醋味?”李必掀开他坐了起来,“论辈分你爷爷都要叫我一声尊称,你…”


他话到一半,忽然觉得身上很凉。低下头——竟忘了这无耻小辈将他身上的衣服都剥光了。


从前历劫也就算了。如今他几十万年的仙似是白白修了,还是被一个无耻小辈耍的团团转。一时也搞不清他这桩劫究竟有没有历完。李必此刻心神纷乱,也使不出什么法术来,只能低着头说,“出去。”


“出去?我…”百里昊和想了想不对,大叫起来,“这是我房间?”


可转念一想他只身来到魔族,总不能叫他出去。便认命的下床出门去了。走前还施了那上三滥的法术替他将衣服穿好。






百里昊和气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倒也不太气了。他想李必则不然。他从前当一颗青菜气性都那么大,一不高兴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如今当了上神,岂不是连夜就要离了魔族?


百里昊和正打算立刻去找他,碰上百里鸿煊来议事。议的碰巧也是与李必有关的事。


想来魔族这百年内最大的事就是魔君入魔,比与天族的战事还要关系到整个魔族乃至天下的安危。百里鸿煊昨日在宴席上见李必使了…他犹豫了一下,似是百里昊和的那门“屁屁转移决”叫人很难启齿,“…魔君与上神如此心意相通。听闻天族有那种净化浊息的仙术,想必魔君可以修来抵御入魔时产生的强大浊息。”


百里昊和说,“我修不了天族的法术。我试过,气息似是不通,像是有什么堵住了。”


“怎会这样?”百里鸿煊沉思了片刻,“那恐怕是,入魔的时间已近,魔君体内浊息开始混乱了。”


“是这样么?”百里昊和想了想,“这件事先不要让上神知道。”


百里鸿煊说,“可不让上神知道,怕是会引起误会。”


百里昊和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要习得天族法术,必先心之所向。魔君若是气息阻滞,学不了。”百里鸿煊说,“上神怕是会以为魔君待他没有真心。”他又想起两百年前的一桩旧事,“从前上神下凡,用心头血救我时,得知魔君因厌恶他身上的野菜味,而一直给他服用浴魔香,已经很是伤神了。上神待我有恩,还恳请魔君万不要再惹他伤心。”


百里昊和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谁说他身上有野菜味了?”忽然意识到,“百里鸿烁告诉他的?”


百里鸿煊大概觉察自己说错了什么,“鸿烁也只是臆测…”


“臆测?”年轻的魔君几乎震怒,“她还跟他说什么了?等一下…”百里昊和似乎捕捉到他话中的不寻常,“你说他拿什么救你?什么心头血?不是菜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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