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小时多爱你一点
“直男是不可以掰的，掰熟人就更不厚道了，是吧。”
伪现实，HE
十几岁的时候上节目，有一回，是快乐大本营。其间有一答题环节，易烊千玺站着作答，王俊凯抱着自己的白板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有点多动的男孩儿很难长久的集中精神。小队长撅起嘴巴，无聊至极，用上唇和鼻尖夹住签字笔玩对眼儿。
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了。身边男孩儿有着温吞的北京口音，说话好像小河淌水，敲进心里，很舒服。
小队长转了一圈——只是脑袋，忽然在队友的小板凳上发现了更加无聊的新乐趣：易烊千玺的凳子上有个洞，直径刚好和自己手中的这支签字笔差不多。
易烊千玺答完题就坐回凳子上，大腿内侧忽然一阵刺痛。他禁不住“嘶”了一声，伸手一摸，摸到一支笔。
似乎心中早就有数是怎么一回事儿。易烊千玺回过头，嗔怪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小男孩儿淘气的时候总是把握不住分寸。其实在易烊千玺坐下去的一瞬间，王俊凯就后悔了，看着就觉得好痛。
王俊凯平时是个神气的小男孩儿，犯了错误会变成包子。圆滚滚，软趴趴的蹭到易烊千玺身边，口气也软软的，怂怂的，“千玺…”
易烊千玺小声怪他说“你怎么那么欠儿”。
十几岁的王俊凯眨眨眼睛，觉得千玺简直太好了。要是他妈一定能打得他环院子逃窜一公里当场患上尖端恐惧症终身不敢直视签字笔及其一切形似物。
二十岁的时候，这次还是上快乐大本营。王俊凯做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惩罚内容是很变态的夹子夹肉。王俊凯是享誉盛名的“游戏王”，玩游戏拼命且遭人恨。耳朵，鼻孔，嘴唇，刘海儿，眉毛…王俊凯怕疼怕得要死，这些人都不是人吧他们！
何老师笑呵呵说选一个人来实施惩罚，那——诡异的停顿后，“千玺吧。”
“千玺夹的哪儿？”
易烊千玺站在他身后一块十几公分的软垫上，垫着脚，上下颠儿颠儿晃悠，手中拽着实施惩罚的线。
他说，夹后面的头发上了。还难得的，故意用小坏蛋的语气，“那儿最痛！”
随着惩罚倒数，三，二，一——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
王俊凯只感觉到脖子后面的衣领被人轻轻拽动了一下。
环节结束下场的时候王俊凯跟在易烊千玺的身后。他是直来直去的那种人，心里藏不住话。二十岁，照样没长进。
“千玺。”
“嗯？”
“你对男朋友也都这么好吗？”
易烊千玺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几秒钟，又继续前行。
“对男朋友当然得更好。”
他的回答如此坦荡。反而叫王俊凯脸上火烧火燎起来，仿佛此刻被迫原地出柜的人是他自己。
全宇宙最帅最酷最拽最屌的二十岁霸道队长王俊凯，此刻又在他的幺儿面前变成一坨软包子，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欺负完他，又无数次被他原谅后那样，气势全无的跟在易烊千玺的身后，“千玺…”
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尴尬。怎么会这样。
王俊凯绝不是一个八卦爱嚼舌根子的人。对别人的事也基本没有兴趣。可自从他之前从别处听闻这个小道消息——关于千玺的，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嗡嗡嗡嗡，像脑袋里住了只苍蝇一样。
但这绝不是说他对某种别的取向有什么歧视行为。更何况这个人是千玺。大概是和千玺太熟了。从前组合活动频繁整日同进同出的时候，他以为他们无话不谈。后来各自分开活动，竟也开始从化妆间那帮八婆的口中获取对方的消息了。
他今天就像被施了什么黑魔法一样，鬼使神差的问了那句话，然后得到了易烊千玺肯定又坦率的回答。
但好像…也不是特别违和。
如果是千玺的话。
易烊千玺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小时候签字笔那次，易烊千玺的大腿根儿被当场扎出了血。他站起来的时候，王俊凯看见他白色裤子上血红的星星点点，心里凄凉绝望的算了算：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千玺，”王俊凯蔫头蔫脑儿的粘在他身后，“疼死了吧。我找——”
易烊千玺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对他比了一个“嘘”，“回去再说，一会儿他们又该说你了。我没事儿。”
“可是你…”
“傻子。”
这可能是易烊千玺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
后来王俊凯去美国工作，第一次去美国，给他买了巧克力做礼物赔罪。王俊凯从不掩饰和否认对易烊千玺的喜欢和依赖，他的语言倒算是朴实无华，“千玺看起来就不是那种喜欢随便打人骂人的人。”
但很真挚。
对于在火爆家庭长大的小孩来说，这一点很重要。易烊千玺的这种气质和特质，会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很香，让人想无时无刻不粘在他身上。
就像猫猫对猫薄荷一样。
王俊凯第一次见易烊千玺的男朋友——易烊千玺的第一个男朋友，Jungle，是一个超模。
初次见面，男朋友坐在对面，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坐同一排。
他侧过脸，很近的凑到易烊千玺耳朵边，“江什么？没听清。”
“Jungle，”易烊千玺说，“英文名儿。”
王俊凯蹙起眉，似乎是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人名字有什么异味儿似的，皱了皱鼻子，“打野啊？”
“……”
“没让你翻译！”易烊千玺捶了他一拳。又和小男朋友解释说别理他，他就这样儿。
总之王俊凯那天的表现让易烊千玺感到极其丢面儿。先是夸（？）人家“长得好像无畏小子”，又失手将咖啡打翻到人大超模的高奢超季衬衣上，接着土大款似的翻出一摞卡，摆扑克一样在桌面一字排开，“不好意思，不小心。我赔，我赔。”
他明知道超季那东西花钱也买不到。
此时，Jungle的脸色已经不能算得上好看。他们时尚圈的人，尤其对造型着装上的瑕疵不能忍。何况这都不是瑕疵，是一大块简直莫名其妙的咖啡渍。
小超模冷着脸，勉强维持素质，说，“抱歉，离开一会儿。去换件衣服。”
外面就是商场。
王俊凯笑嘻嘻的，好像还挺宽容大度似的，摆摆手，“去吧，去吧，不着急，慢慢挑。好好选，刚那件儿不好看，你穿着太像无畏小子了，真的。”
“王俊凯你今天特没礼貌你知道吗？”
Jungle的身影一消失在视野里，易烊千玺就心烦意乱的说他。
王俊凯正想凑到他身上去闻闻他的香味儿，顺手再摸摸肚子，半道儿被骂愣了，“你凶我？”
他回味了大概两秒钟这个事实，然后不可置信、难以接受的大声嚷嚷起来，“你在凶我？你为了一只无畏小子凶我？！”
“我…”
易烊千玺看他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瞬间眼角都红了。心里又软，又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话说得太重。
“你得…有礼貌啊。”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人第一次见你，还大明星呢。”
王俊凯红着眼睛倔倔的瞪着他，“你嫌我给你丢人了？”没一会儿，又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他是混血儿吗？”
“啊？”易烊千玺愣了愣，“是啊，中德混血儿。”
“那他鼻子还没我高呢！”王俊凯再一次丢人现眼的在店里高声嚷嚷起来，“你凭什么凶我？我没他帅吗？我南川混沙坪坝都比他立体！你凭什么凶我？”
“跟个无畏小子似的，他哪儿配得上你？”
易烊千玺听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店里已经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心烦意乱——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易烊千玺粗暴的打断他，“行了你！你比什么呢！”
王俊凯怔怔的看着他，然后闭了嘴。
王俊凯在跟他怄气。一直撅着嘴巴，气鼓鼓的不说话。
易烊千玺看见他眼睛红通通的，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戳了他一下，“喂。哥们儿。”
王俊凯躲掉他的手，倔头倔脑的不理他。
“喂。”他又戳了他一下，这次提高了些声音，“哧”得一声笑了，“无畏小子是什么啊？”
王俊凯毫无出息的给个什么烂台阶都下。
吸吸鼻子，说，“是…”
“…一种格斗系的神奇宝贝。”
易烊千玺这回真的笑了。他笑起来好听又好看，咬着梨涡把脸扭向一边。
笑了会儿，又说，“怪不得他脸色那么难看，他也玩儿那游戏。”
“你怎么这么欠儿啊你。”
王俊凯呵呵哒——依旧不大高兴，“我欠儿，哦，我欠儿。”
“要不你先走吧。”易烊千玺看眼时间，估摸Jungle也该回来了，“见也见过了。你先回吧，咱们下次再约。”
王俊凯想说这么急着把我赶走你们两个一会儿要去做什么，起身穿好大衣，这时候刚巧Jungle从外面买完衣服回来了。
他换了身红色的高领衫，针织领非常长。他作为超模拥有非常修长漂亮的脖子，被红色的毛线细致服帖的裹住，一直到下巴。
王俊凯只看了一眼，就快乐的笑出声，“天呐，你也太像腾蹴小将了吧！”
这一次王俊凯是真的给“轰”走了。太烦了这个人。
把他赶跑之后易烊千玺偷偷在桌子下面百度“腾蹴小将”的图片，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也太形象了吧！
Jungle抱着胳膊坐在他对面，脸很黑。
“王俊凯…”他说。易烊千玺抬起头，只听他又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无论在王俊凯本人面前怎么抱怨他有多欠儿、多烦人，多招人厌，易烊千玺还是不愿让他在别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说，“他就是，爱开玩笑。”
Jungle说，“他想象力挺丰富的。”
易烊千玺在心里认同。忍不住又看了眼Jungle的新衣服，想起手机里腾蹴小将的图片，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又在笑。
Jungle在对面审视的盯着他，忽然问，“王俊凯有什么好的？”
易烊千玺愣住，不知忽然间，他此话从何说起。
Jungle又说——他毫无根据，却极其肯定，“你喜欢这种人，还是个直男，不和带孩子一样吗？”
这一刻他所有的表情在瞬间冻结在了脸上。
易烊千玺后来还交过几个男朋友，反正没一个王俊凯看顺眼的。对于他谈恋爱的事儿，王俊凯最常说的话就是，“分手了吗？”、“怎么还不分手啊？”、“射手座不是很花心的吗？这都俩月了还不分手啊？”
易烊千玺说，处女座，果然会聊天儿。
竖拇指。
后来有一阵儿王俊凯拍戏摔跤扭了腿，跟易烊千玺说没人照顾，诸多不便，可怜兮兮。易烊千玺知道他是在装可怜。他，王俊凯，怎么可能没人照顾。但那一阵儿他们见面不多，因为现任掌控欲强。于是他也不戳破，顺势答应会去照顾他。
一切似乎心照不宣。
易烊千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只保温盒，尽力做了一些能吃的东西，他不擅长这个，要求不能太高。
王俊凯看见他拎着橘色的保温盒进来，脖子上裹着又暖又大的针织围巾，来不及拆。明明说着好像幸灾乐祸的话，“瘸了？我看看。”可王俊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见到他就委屈。好像脚都变得更疼了一点。而且要立刻、全部说给他听让他知道。
“疼。”
王俊凯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伸开手。
易烊千玺笑了笑，靠过去，站到床边。王俊凯环抱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肚子上闷住，“都疼死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王俊凯骨骼惊奇，一个半礼拜就好了。
易烊千玺最后一天来他家的时候落了手机在他家忘了拿。王俊凯不清楚他现在住哪儿，好像和他那个管得很紧的男朋友住在一块儿。
王俊凯辗转了一个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问到地址，驱车前往。电梯刚到达那一层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王俊凯快步跑向门口，看见易烊千玺，背对着门坐在地上。他们家玄关的门大开，他那个五大三粗、长得像健身教练一样的男朋友就立在眼前。
他品味一向如此，差得没边儿，王俊凯都习惯了。
他看见易烊千玺坐在地上，手撑住身后的地面。小腿也弯曲撑在地面上。王俊凯没注意到。他其实是在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王俊凯抬头看了眼“健身教练”，只以为是情侣吵架，他把他给推倒了。但也瞬间就来了火，冲着“健身教练”很凶的，“你推他干嘛啊！”
说完蹲下身去扶他——
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刹那，王俊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的左眼一圈乌青，鼻子和嘴角都淌着血，半边脸高高肿起。却还是动作细微的撇过头，以勉强能看的那半边面对他。
王俊凯整个人愣住。
然后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冲上去揪住那个男的的衣领，双眼通红，龇目欲裂，“你打他？你敢打他？他配你这坨牛粪——你也配！”
“牛粪”被他冲击得倒退两步，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可他戏谑的表情，和口中意味深长的话，却让他此刻的姿态好似充满讽刺，“好，好，我不配。”
“那你来配好不好？”
王俊凯死死的盯着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你说什么？”
对方还想再回什么。这时候，易烊千玺在后面拽他的裤脚，“王俊凯。”
他回头看他。只需一个眼神。
他知道他想尽快离开这里。
王俊凯松开拳头，扔了人的衣领，最后一次冷冷的警告，“离他远一点。”
然后回头俯下身。
易烊千玺以为王俊凯是要背他——他的脚崴坏了。却没想到王俊凯的手臂伸过来，直直的穿过他的膝盖窝，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王俊凯带易烊千玺回了自己家，替他上药。语气粗鲁野蛮，动作却小心翼翼。涂完脸，又用毛巾包了冰块，抓着他的手给他按到嘴角。
易烊千玺偏头“嘶”了一声，“轻点儿，疼。”看见王俊凯的脸色，又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现在知道疼了？”王俊凯瞪着他，忽然间老气横秋，“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你小时候多乖啊，又乖又听话。”
王俊凯将用完的药膏一罐罐收进盒子里，忽然想到，“身上有吗？”
易烊千玺点点头，说，“我先洗一下，借个浴室。”
王俊凯说行，那有事儿叫我。
浴室里传来水声，一会儿又停了。
易烊千玺在里面喊，“药！”王俊凯应声说来了。拿了几管药膏，直接推门进了去。
仿佛被一道白光晃了眼睛。
王俊凯呆呆的站在浴室门口，看见易烊千玺站在浴缸里，刚洗完澡，头发和身上还滴着水，像是没有任何预备的面向他，什么都没有穿。
王俊凯看了一眼就迅速挪开视线。把药膏放在一旁的水池上，转身退了出去。
易烊千玺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等他出去后，才捡起一旁的浴巾擦干自己。再叫他进来的时候虽然依旧没穿衣服，但这次很乖的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面，胸口贴着腿，只露出整个光洁的后背。
王俊凯坐在浴缸的边缘替他上药，似乎过分专注于背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刺眼痕迹。
“就这些？”
易烊千玺说，“前面还有。”
“那些你自己碰不到吗？”
易烊千玺把下巴埋进膝盖里，不说话了。
背上的动作很轻柔。药发挥作用，伤处火辣辣的。
见王俊凯沉默的上药，许久没有说话，易烊千玺又问，“很难看吗？”
王俊凯说，“很漂亮。”
“千玺。”
王俊凯忽然叫他。二十又长了几岁的王俊凯依旧没有任何长进，心里藏不住话。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易烊千玺知道他指的是在他家，他男朋友说的那些。但他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
待王俊凯等不到答案出去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会有人形容伤痕漂亮吗？
他不是在回答伤痕。
可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
现在这副猪头鬼脸的样子大概要有好一阵子不能见人，也没法工作。正好生日快到了，易烊千玺决定溜出国一阵子，放个假，算是奖励自己。
王俊凯正巧在瑞士有工作。
于是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抽出一整天来找他陪他玩。
他们约定在一个瑞法德交界处的不大不小的城市见面。两人难得有机会一起出来，却刚走到电车站就下起了雪。
十一月落雪并不算过分。
可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终于像鹅毛一样。两个傻瓜谁也没有带伞，被困在电车站的长椅上瑟瑟发抖。互骂对方蠢。
电车站的顶上传来断断续续、信号不佳的外文广播。王俊凯坐在易烊千玺的身边，看他旅行计划搁浅，不急也不恼，仰头欣赏雪景，自得其乐。又像小孩子一样纯真。
“千玺，”王俊凯毫无长进的追问他上次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上次在你家，那个谁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欸～”
结果被他一个字儿就打发了过去。
头顶的广播里在放音乐，有些耳熟。王俊凯仔细听，居然是易烊千玺的歌。没一会儿就传来了他用法语自我介绍的声音。
他出来放假还上外国的电台！
被大雪困住，正好也无事可做。两个人便一起手插兜儿，瑟瑟发抖的在车站的长椅上闷头听易烊千玺的节目。
全法语，王俊凯基本听不懂。
但其中有一个问题，主持人特意有用英文强调一下。这回王俊凯懂了，是问他的理想型。
易烊千玺回答了几个简单的法语单词——
heureux，beau，sympa.
王俊凯愣了愣。
他法语懂得不多，以前在科尔马的时候瞎学了一点。但这几个单词并不难。
他反应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迅速翻出了手机。
易烊千玺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王俊凯打开手机上的某个社交应用，点进一个主页搜索。可瑞士网络有延迟，迟迟刷不出来。不多会儿他急得手都在抖。
易烊千玺知道他在找什么。他也找到了。终于忍不住用手去拍他的手机，试图挡住屏幕上的内容，“别看…别看了…”
可王俊凯已经看到了，早就看到了。就是刷不出来，这一切其实也都在他的脑袋里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的boy？
你是热爱音乐的酷boy，热爱生活的帅boy，但最后还是希望你会永远是一个最开心的boy。
可此刻这个boy却在为他落泪。
一颗一颗打在他的手背上，潮湿温热一片。
王俊凯抬头看他，又低头看手机，再看他，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易烊千玺曾有一任很成熟的男朋友，是一位大学教授，为人古板正直。
曾对他说，直男是不可以掰的。
现在他把这句话说给在他身边落泪的男孩听——尽管他现在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可在他那里，却永远是男孩。
“直男是不可以掰的，掰熟人就更不厚道了，对吧。”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弯啊…”
什么狗屁不通的问题。
但不管了。明天是生日，他想要小小的任性一次。况且王俊凯为什么会为他流那么多的眼泪。
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
久到雪势变小，气温回升，大雪变成了大雨。
雪落在地上没有声音，但雨声却足够嘈杂，恰好的打乱了此刻的尴尬。
易烊千玺很大声很大声的笑了两声，看着远处逐渐露出青色的山峦，换了个话题，“刚还下雪呢，怎么就变成雨了，好怪的天儿啊。”
这一次他有听到王俊凯回应，大概像是瑞士的网络一样延迟。
“他早就为你融化了。”
